出宫,皇后乃后宫之首,能拦下敏妃的,除了她外,再无他人。尽管会让她看笑话,但只要能救阑儿,她赵芸丢脸又算得了什么?
思及此,提起裙摆,急急奔往毓德宫而去。
习习清风送爽,六月雪细碎的枝叶伴着轻纱罗帐轻舞,葡萄美酒轻漾,酒香靡靡。
毓德宫凉亭中,皇后半眯着眼眸,斜斜的靠在紫貂皮子的美人靠上,轻抬手,夜光杯中美酒入喉,甘醇浓郁,唇齿留香。
嘴角边,一抹惬意的笑,迎风绽放。
原来,心情好,喝什么都是香的。
方才赵芸来求她了,求她救夜阑,多么难得的事情。
亭另一边,夜幕躺在摇椅中,顺其自然的上下摇晃着。蒲扇轻摇,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。
“娘娘,二皇子,灵秀宫富公公求见。”一位宫人小跑着上前来,轻声禀着。
皇后瞧了他一眼,便又眯上,将地丝不屑与鄙夷掩上,用极为慵懒的鼻音吩咐着,“唔……宣。”
挥挥手,替她捶腿捏肩的几个宫婢便纷纷退下。
细高如竹竿般的富公公哈腰提摆,一张尖细的脸庞上留着两见到二人连忙跪下行礼,“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与二皇子。”
皇后看也不看他,似刚由睡梦中惊醒一般,淡淡的开口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皇后娘娘。”富公公满脸的诌笑,嗫嗫的问道“娘娘,敏妃娘娘带着人去了牢中。”
“哦?”夜幕由榻上一跃而起,惊喜的握拳拍掌,“呵,有好戏……”
皇后斜眼轻瞪,他立即将将剩下的半句吞了下去,掩不住的满脸笑意。
富公公将一切看眼底,阴恻恻的笑问“敢问娘娘与二皇子,答应奴才的……”
“答应的什么?”皇后懒懒的靠着美人靠,抬起手,查看着刚修过的指甲,不经意的反问着。
富公公一惊,想说些什么,却终究没开口,一抹不易查觉的恨意一闪即逝,呵呵一笑,“是,皇后娘娘说的极是。”
皇后温柔而端庄的笑着,挥一挥手,示意富公公退下。
弓腰,低头,施礼退下,心里却是恨得不行,穿过芙蓉园,狠狠的向着凉亭中的两人啜着,“哼,什么东西。”
却不知身后铺展如山青的芙蓉叶后,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过,风过,草无痕。
出了毓德宫,高大的梧桐树下,一个宫人笑盈盈着迎了上前,招手将富公公约于一旁寂静无人之处,将怀中之物交于富公公手中,附耳轻言“公公,隔墙有耳。”
富公公堆起会心的笑意,将物什收起,满意的点点头。却在瞬间,换上惊骇与不甘,直直的盯着面前那依然浅笑盈盈的宫人。
芸妃捂着胸口,按住那颗险些跳出喉咙的心,浑身颤瑟不已,瞪大了因惊骇陡然扩张的瞳仁。一抹灿烂如朝霞般的血光,在她眼前怒放。
彩凤翔云镂金袍摆扫过青山石铺成的牢面,绽放光彩,守牢之人,面面相觑,不知是不是该通传一声。
皇后挑眉,不悦的问道“怎么,见了本宫与二皇子还不行礼?”
“见过皇后娘娘,二皇子。”守牢人连忙跪下,心中暗暗叫苦。
方才敏妃娘娘吩咐过,若有人来,一定要通知她,可这皇后与大皇子犹如从天而降一般,让他根本没时间去通知。
还未曾进到牢内,便听到有人的喝斥声,以及鞭子飞舞的噼叭声,在静寂的牢中,显得格外的清晰。
勾起嘴角,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满意笑容。
她深知此次前来必定会惹怒韩敏,但她做为后宫之首,绝不能失了威信。当然,不仅能让赵芸感激她,更会气得韩敏火冒三丈。
湛蓝色宫服的内侍,提高了尖细的声音,大声的质问着“说,是谁主使你杀害六皇子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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