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流向何处。它们在夜色中嶙峋闪烁，丝缕热气，为这片人间仙境盖上一层薄纱。

赛琳娜呼吸着清丽的气息，微醺道：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？”

“这里要建成温泉，我来这里踩过点。”

“踩点？”

“和探路差不多意思。”克里莫斯看了眼指向十一点的怀表，“现在到早上八点的这段时间不会有人会来，要一起游泳吗？”

“不了。”

“那我来。”

克里莫斯放下剑，一头扎进水里。

赛琳娜抱着膝盖坐在一朵伞菇边，“你那是什么姿势，好奇怪，像青蛙一样。”

“这叫蛙泳，我们家乡的初学者都是这么游的。”克里莫斯换仰泳在水面漂浮，“除了蛙泳，我还会狗刨，蝶泳，裸泳，你想看吗。”

“萝泳，像萝卜一样游泳吗？”

“哪有会游泳的萝卜。”

“妖精之森就有。”

赛琳娜想起了什么，原本精彩的俏脸又黯淡了不少。

克里莫斯默叹一声，大声道：“喂，你看好，我只表演一次，所谓‘裸泳’，就是像陀螺一样游泳。”

克里莫斯说完，扭动腰胯在水面上螺旋前进。

“哈哈，你好像一只被人抓上岸的泥鳅......喂，不要把水溅我身上啊！”

......

一会儿后，两个人脱掉湿漉的外衣，背对背烤火。

“妖精之森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，比这里还要美。只要见过一次，没有人会忘记她的样子。那里的露水很甜，林间的风总是很温柔的。”

“我们和动物们一起享用大自然的馈赠，对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不屑一顾。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，沐浴月亮的光辉，平等地活着，平等地死去。”

“我们在森林边缘修建城市，将它命名为瑟迪尔，寓意真诚与和睦。我们在瑟迪尔向外界传递声音，交换货物，也为匆忙的旅人避风的港湾。”

“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是善良美丽的女性，到了适合的年纪，可以饮下一捧源泉的水，孕育下一代。如果有族人想和外族结合，女王大人会宽恕她的私心，我们也会为她献上最美好的祝福。只是可惜，她一生都无法再踏足索玛雅之泉，聆听世界上最美妙的律动。”

“喂，克里莫斯，你还在听吗。”

“我一直在。”克里莫斯轻声说。

克里莫斯没有去过妖精之森索玛雅，但是，或许，赛琳娜此时的声音一定比那个地方还要美好，至少克里莫斯现在是这么认为的。

“我们是邪恶的另一面，比天使神更纯洁的存在。正是因为这样，妖精之森才会成为宙魔的首要目标。”

赛琳娜的声音变了。

“为了全大陆的和平，索玛雅大人将那些空前强大的恶魔都困在森林里，为伟大的神预权王创造机会。总院长才能施展出前所未有的禁咒魔法，将敌人永远留在了那里，和索玛雅大人一起。”

“妖精之森毁灭了，源泉也破碎了。我们都是诞生于妖精源泉，失去了它，大部分妖精都会失去力量。那些不得不流落在外的族人......”赛琳娜显然已经说不下去，“这不公平。”

失去力量与庇护，妖精就只是青春常驻的女性，有人愿意为她们保护，更多的人会把她们视作上等女奴，上流的象征。

所以大长老才会同意让赛琳娜与罗杰因联姻，在海姆帝国的武力与财力下，她们还可以在索玛雅森林的旧地边缘重建妖精之城。

即便那片已经成为海姆帝国领地、在禁咒威力下化作焦土的地方，已经不适合生命生长，但那里毕竟是羁旅的妖精唯一的寄托。

而且，只要重塑妖精源泉，重现妖精之森索玛雅，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“现实就是不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