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就不在乎她鄙夷地眼神，继续说道：“你们宗主的手段，我是领教过了。对于敌人，他是从不手软。先是利用我对皇陵守军的了解，让早已潜伏在邺京的‘魔宗八骏’与大护法一起血洗了皇陵军营，以此制造慌乱，引起民愤；紧接着假借和我联手除掉张胜贤和王煜，明着是和我联合，暗中却与叶丛莱谋划，将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留了下来，把焦点引向护国公府和药师谷，迫使我不得不与冯彪联手杀了耿钟和邹谯，让叶丛莱陷入恐慌，从而选择叛逃北上，并制定了在梨花镇杀掉他的计划，这是你们宗主和我制定好的方案。”

“你说的基本上符合事实。”花溶溶的脸色非常难看了。

“让我没想到，迦楼与我制定的方案，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，他计划中的另一部分，就是利用好叶丛莱叛逃北上的事件，在梨花镇上伏击护国公府的世子。”老人咬了咬牙，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。“你们应该知道，我最嫉恨别人利用我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。”

“但是，你不是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吗？”花溶溶的声音冷若冰霜，像是对于老人的抱怨，她并不觉得是在利用。

“我就是好奇，”老人坐了下来，自顾自地给自沏了杯茶，道，“你们宗主精于算计，若是用血洗皇陵守军的魔宗力量在梨花镇设伏，只怕是等不到缥缈峰和护国公大公子的援军赶来，那位可怜的护国公世子就会必死无疑，为什么他要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杀国将军秦贞虎呢？”

“你在质疑他？”

听到这样的话，花溶溶登时大怒，“你最好收回这样的话。”

老人慢慢抬起头来，没有半点惧色。花溶溶望着他，嘴唇不停地颤抖着，良久，她才缓过神，平复了自己的情绪：“好了，无论你有何怨言，从结果来说，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，关于整个计划，基本上和你说的差不多，我们是对你有所隐瞒……但这是魔宗的规矩。”

“是他迦楼的规矩吧！”

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，没有说话，因为他知道，如此精明的人，怎会露出严重如此破绽？

除非，迦楼还有其他计划，是没有必要在对他明言的了。

他面无表情，喝了一杯茶，就站了起来。

“他让我带个话给前辈，”花溶溶面向老人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“他让我转告你，别忘了，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
“我当然不会忘。”老人咬了咬牙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“所以，就算是牺牲掉冯彪，甚至是其他无辜的人，但只要能为死去的人报仇，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？”花溶溶望着他，不忘在推波助澜，在老人仇恨的火种上在添上一把柴，“你不会认为，像骁帝和护国公这样的人也是无辜的吧？”

猛然，老人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，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