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章 分产(上)(2 / 3)

屋子大,一个炭盆有些冷,但是也能省下些炭。

吃穿用度,往后也当好生算计,要不然的话,寅月吃了卯粮,岂不是要让大房那边看笑话?

说起来,之前的分灶也有好处,那就是晓得了这些开销用度。要不然的话,直接分家,还有些叫人不适应。

毕竟,这些年来,她没有为银钱艹心过,所做的不过是将得了的银子,紧紧地攥在手心里,使劲地攒着私房。

这半个月来,兆佳氏心中未尝没有悔意。

别的不说,就说几个小的,往后做学问也好,出去当差也好,都是抛费。四姐儿与五儿两个,往后预备选秀,也需要银子。

要是不分家的话,这都是公中的,如今却是要二房自己担着。

虽说分家后,自己不用再看大房的脸色,能做个当家太太,但是想起这里外得失,也使得她肉疼。

不过,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,曹颂又是铁了心的分家,长房那边也趁机应允了。兆佳氏饶是脸皮再厚,也无法再捧着笑脸,巴结过去。

分家,就是今晚。

她娘家哥哥——工部侍郎穆尔泰,还有曹家老一辈的姑爷傅鼐,两人作为曹家分家的中人,都到了曹府。

不同的是,傅鼐去了西府,见曹寅去了;穆尔泰则进了东府,来见自己的妹子。

虽说兆佳氏素来跋扈,姓子不好,但是对于娘家哥哥,还是有几分畏惧。

屋子里沉寂得怕人,兆佳氏有些个坐不住,只觉得口干舌燥的,便端起几上茶盏,喝了大半口。

曹颂带着几个兄弟在外堂候着,屋子里只剩下兆佳氏兄妹两个。

穆尔泰看着兆佳氏,叹了口气,带着几分埋怨,道:“这不是糊涂是什么?曹家的体面,长房。亲家大老爷同大爷又都是厚道人,待颂儿他们兄弟也是没话说。由他们父子照拂,什么心都不用你艹,这不是你的福气么?好生生的,大过年又闹这些个。”

正月初六那曰,吴雅氏打发人来,接了闺女归省。从如慧口中,穆尔泰也晓得了曹家长房、二房要分家的前因后果。

兆佳也是大族,穆尔泰最是晓得亲族的重要,尤其是在仕途的提挈上。

要是没有伯父玛尔汉的余荫,他考绩平平的,不降职就不错,更不要说是升做京官。

所以,他是反对妹子与侄子提分家的。

二房虽说曹颂已经当差,但是下边还有五、六个小的,哪里那么容易撑起门户来?

他当天就叫了曹颂过去,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,想让其收回分家的话。

曹寅为人,他是晓得的,温和君子。要是侄子们不提“分家”这话茬,曹寅不会开口才是。

曹颂晓得舅舅好意,但是想着母亲的脾气,与其在一处膈膈肌肌的,伤了大家的情分;还不若早点分家,也少让大伯与哥哥艹心。

说来说去,他还是在富察府那边的老话,自己身为二房长子,也该有些担当。

大伯已经是年近花甲之人,身上又有宿疾,要是还让其一直为二房侄子们艹心,也委实不孝了些。

曹颂已是二十一岁,差事有了,媳妇娶了,已经是大人。

穆尔泰劝不住他,也只当叹息再叹息了。

虽说是亲舅舅,到底是外人,有些话也不好说过。况且,曹寅既是请了傅鼐与他做分家的中人,那他心里也晓得,就算是分产,曹寅也不会亏待了侄子们。

虽说晓得曹家长房、二房“分家”已经成定局,但是穆尔泰心中对妹子却少不得有几分埋怨,忍不住抱怨两句。

兆佳氏听出哥哥话中的责备之意,心下觉得冤枉得不行。

天地良心,要说她自己个儿,可是从没想过分家的念头的,还不是曹颂那个大孽障捉出来的?

儿子大了,自己